变成小白毛校花倒追我第207章 追捕
芦苇荡仿佛没有尽头。
枯黄的秆叶高过人头在渐起的晨风中相互摩擦发出连绵不绝的沙沙声如同无数细碎的耳语将这方天地与外界隔绝。
陈佳乐拄着芦苇杆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泞湿滑的土路上跋涉每一次右脚的落地都牵扯着脚踝处一阵尖锐的刺痛让她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湿透的内衫紧贴着皮肤被晨风一吹寒意如同无数根细针扎进骨髓。
她咬紧牙关努力忽略身体的不适与疼痛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感知周围环境上。
耳朵捕捉着风声、苇叶摩擦声、以及远处隐约的动静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前方和两侧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
天光渐渐亮了起来铅灰色的云层低垂依旧没有放晴的迹象。
这阴沉的天气某种程度上成了她最好的掩护。
她不敢走视野开阔的土路只能尽量沿着芦苇荡的边缘或是选择苇丛特别茂密的地方穿行。
怀中的账册被她用油布和撕下的干燥内衬布层层包裹紧紧绑在胸前那冰冷而坚硬的触感是她此刻唯一的支撑。
饥饿和干渴开始袭来。
从昨夜至今她滴水未进粒米未沾。
嗓子干得冒烟胃部因空虚而隐隐作痛。
她蹲下身小心地拨开芦苇根部的泥土寻找尚未完全冻僵的、可以吮吸汁液的草根又掬起坑洼里相对干净的积水勉强润了润干裂的嘴唇。
必须尽快找到人家或者至少找到一个更安全、可以稍作休整的地方。
她知道自己这副样子撑不了多久。
约莫又艰难前行了一个多时辰日头已完全升起虽然被云层遮挡天地间总算明亮了许多。
前方的芦苇荡似乎到了尽头隐约可见一片稀疏的树林以及更远处几缕袅袅升起的、极细的炊烟。
有村落! 陈佳乐心中先是一喜随即又猛地一沉。
有村落意味着可能得到食物和藏身之所但也意味着人多眼杂更容易暴露行踪。
那些追捕她的人绝不会忽略运河沿岸的这些村庄。
她停下脚步躲在一簇格外茂密的芦苇后仔细观察那村落。
村子不大看起来只有十几户人家房屋低矮破旧依着一条流入运河的小支流而建。
此刻正是做早饭的时候炊烟就是从那些屋顶的烟囱里冒出来的。
村口有几个孩童在追逐玩耍偶尔能看到一两个村民扛着农具出入。
看起来似乎一切正常。
但陈佳乐不敢掉以轻心。
她注意到在村子通往码头方向的那条小路上似乎有车辙印比往常更深更杂乱。
她在芦苇丛中耐心地潜伏着观察了将近半个时辰直到确认村口玩耍的孩童确实是本地孩子出入的村民也神色如常并未表现出特别的警惕或紧张她才稍稍松了口气。
或许追兵尚未搜查到这里? 或者他们的重点还放在码头和淮安城周边? 这是一个机会。
她需要食物需要处理伤口需要打听一下消息哪怕只是确认自己目前的大致方位。
她撕下衣摆相对干净的一块布将头发更紧地包住又抓了些泥土胡乱在脸上和露出的脖颈、手背上抹了抹尽量掩盖住过于白皙的肤色和显眼的特征。
然后她拄着芦苇杆装作寻常赶路不慎扭伤的行人一瘸一拐地朝着村口走去。
村口的孩童看到她这个陌生人都停下了玩耍好奇地打量着。
一个穿着补丁棉袄、脸颊冻得通红的小男孩怯生生地问:“婶子你找谁?” 陈佳乐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声音沙哑:“小哥儿我不找谁。
路过这里不小心崴了脚想讨碗热水喝歇歇脚。
” 这时一个正准备下田的老农闻声走了过来他皮肤黝黑脸上布满沟壑眼神带着庄稼人特有的淳朴和一丝审视。
他看了看陈佳乐狼狈的样子尤其是她那明显不自然的右脚又看了看她沾满泥污的脸和破旧的衣着皱了皱眉:“这位……娘子从哪儿来?怎么一个人走到这荒僻地方来了?” 陈佳乐早已想好说辞垂下眼语气带着几分凄惶:“老伯我是从南边来的去北边投亲路上遇到……遇到了歹人盘缠行李都被抢了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脚也扭伤了……” 她说着适时地露出惊魂未定和痛苦的神色。
老农见她形容凄惨不似作伪眼中警惕稍减叹了口气:“这世道……唉跟我来吧家里还有口热粥。
” 陈佳乐心中感激连声道谢跟着老农往村里走去。
老农家就在村口不远是三间低矮的土坯房院子用篱笆围着养着几只鸡。
老农的妻子是个同样朴实的妇人看到丈夫带了个陌生狼狈的女人回来有些惊讶。
但听完老农简短的说明后也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连忙招呼陈佳乐进屋给她倒了碗热水又盛了碗稀薄的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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