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孤臣从科举到定鼎四海第179章 根基永固
寅时三刻王家大宅后院角门吱呀开启三辆满载箱笼的骡车悄无声息驶出轮毂裹着厚布在青石路上只留下湿泥印记。
王怀安裹着斗篷缩在最后一辆车里怀中紧紧抱着个紫檀木匣——那里装着米脂七家乡绅联名的悔过书墨迹犹未干透。
老爷真就这么走了?车夫回头低声问。
王怀安掀开车帘最后望了眼晨曦中沉睡的米脂城是等着沈砚秋把咱们祖坟都刨出来么? --- 县衙粮库前二十口新制量斗在晨光中排开。
苏清鸢执笔立在粮垛旁看着流民们挨个上前领粮。
每舀起一斗粟米她便在账册上划个红圈细密如星。
苏姑娘这都预支到秋收的粮了...王书吏捧着算盘欲言又止。
要的就是让他们把心揣回肚子里。
沈砚秋不知何时出现在库门阴影处指尖捻着粒粟米等棉苗长起来他们自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安稳。
忽然城东传来喧哗。
周老憨拎着个鼻青脸肿的汉子疾步而来:大人!这厮在棉田里撒盐!那汉子腰间还别着延安卫的腰牌此刻却抖如筛糠。
沈砚秋瞥了眼腰牌忽然问:王怀安走到哪了? 刚出北门十里。
林墨雪从医棚方向走来药囊沾着露水他车上藏着三本暗账要拦吗? 不必。
沈砚秋用鞋尖拨了拨地上撒落的盐粒让他带着账本去延安府。
正好让张佥事看看什么叫作茧自缚。
--- 巳时正棉纺公坊三十六架织机齐鸣。
沈砚秋站在坊院中央看着乡绅们递来的地契在案头堆成小山。
最上面是王怀安名下的百亩棉田契书墨迹淋漓的转让文书上还沾着半枚慌乱中按歪的手印。
诸位现在明白了吧?他轻叩案面棉纺公坊不是沈某的产业是米脂百姓的命脉。
乡绅们唯唯称是有人偷偷去擦额角冷汗。
从今日起公坊设理事七人。
沈砚秋目光扫过众人流民推举三人乡绅推举两人县衙委任两人。
他忽然抽出一张地契抖开王家的百亩棉田折算三成股;其余六家各五十亩折一成股。
有异议的现在可以走。
满堂死寂中织机声格外震耳。
有个年轻乡绅突然出声:若...若我们想追加股金呢? 欢迎。
沈砚秋唇角微扬但须按新章程每股白银五十两年终按利分红。
乡绅们面面相觑忽然争相涌向苏清鸢的登记案。
有人急着解荷包有人当场写欠条仿佛昨夜的抵死抗争从未发生。
--- 未时末沈砚秋独自登上北城墙。
脚下新垦的棉田如棋盘铺展农人身影在垄间星罗棋布。
更远处王怀安车队扬起的尘土尚未散尽像道灰线蜿蜒着消失在山隘。
都安排妥了。
苏清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理事七人中有四个是咱们的人账房全换了寒门子弟。
林墨雪递来药囊:染坊溪水已疏通下游百姓的汤药费都记在王家账上。
周老憨按着腰刀咧嘴笑:乡勇营新募了八十人全是种棉的好把式! 沈砚秋望向延安府方向忽然问:西域的棉籽何时能到? 最迟后日。
苏清鸢翻开账本夹页但延安卫今早派了支马队往米脂来带队的是张佥事的妻弟。
暮风卷着沙粒打在箭垛上沈砚秋解下腰间一枚木符递给周老憨:去驿站调二十匹驿马把棉籽提前接回来。
大人这是要... 要让某些人知道。
他转身下城官袍下摆扫过雉堞野草米脂的天变不了了。
--- 酉时初县衙后堂烛火通明。
沈砚秋将三枚铜印依次放在案上:米脂知县印、棉纺公坊理事印、乡勇营调兵符。
王书吏、周老憨、林墨雪肃立案前窗外是万家灯火。
王书吏掌印遇事不决可问徐光启先生。
周巡检统兵但有所召当助延绥镇边军。
林医师驻营疫病防治须循《农政全书》。
他取出一卷帛书缓缓展开竟是米脂三年规划图。
棉田、作坊、医棚、学堂错落有致连水渠走向都标着朱批。
记住乡绅不足惧流民不可轻。
沈砚秋指尖点在图中央的官道上待我在京城站稳必让这条路直通西域。
忽然街面传来孩童嬉笑。
众人推窗望去见流民家的娃娃举着新糊的纸风车奔跑风车上粘着棉絮在夕照里泛着柔软金光。
沈砚秋负手立在窗前忽然想起穿越前在博物馆见过的明代耕织图。
那时他隔着玻璃感叹民生多艰而今亲手在这片土地上播下种子。
喜欢大明孤臣:从科举到定鼎四海请大家收藏:()大明孤臣:从科举到定鼎四海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本文地址大明孤臣从科举到定鼎四海第179章 根基永固来源 http://www.cffn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