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偏殿内浓郁的药味弥漫不散。
空气中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血腥气尚未完全散去。
几个时辰的精心救治总算将楚胜天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他眼皮颤动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剧痛如潮水般瞬间席卷全身。
“呃……” 一声压抑的呻吟从他干裂的嘴唇中溢出。
他想动弹却发现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般! 稍微一动胸口便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那是被父亲楚歌一掌重创的地方。
“少主醒了!” 守在床边的侍女惊喜地低呼一声连忙转身奔出。
不多时脚步声响起。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楚歌那熟悉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床前眼神锐利如鹰隼。
他挥了挥手屏退了跟进来的侍女和医者。
偏殿内再次只剩下父子二人。
楚胜天看到父亲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畏惧有怨恨但更多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敬畏。
他不顾身上锥心的疼痛挣扎着想要起身。
“噗通!” 他竟是直接从床榻上滚了下来重重跪伏在地! 额头触及冰冷的地面牵动了伤口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额发。
“父……父亲……” 楚胜天声音沙哑带着几分虚弱和颤抖。
“孩儿办事不力致使教中精锐损失惨重没有完成父亲交代的任务请父亲……责罚!” 他说着便要叩首。
楚歌看着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儿子脸色依旧阴沉。
但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却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波动。
他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依旧冰冷却少了几分之前的暴戾。
“你身上的伤是谁下的重手?” 楚胜天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迸发出刻骨的恨意! “是……是黑龙卫!” 他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是黑龙卫黄字号镇抚使——战武!” “此人武功极高孩儿……孩儿不是他的对手!” 说到这里楚胜天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与怨毒话锋一转。
“父亲还有……还有灰袍长老!” “那老匹夫分明是故意等孩儿落败等孩儿被那战武重创他才假惺惺地出手!” “孩儿怀疑他是觊觎教主之位巴不得孩儿死在外面!” “甚至……甚至他将孩儿救回教中也并非真心而是想让教中其他弟兄看到孩儿没有完成任务动摇孩儿的地位!” 楚胜天越说越激动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灰袍身上。
他这是在赌赌父亲对灰袍也有猜忌之心! “哼!” 楚歌听完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你这不长进的东西!” “到了这个时候不想着自己为何会败反倒想着如何构陷他人?” 楚胜天被父亲的目光看得心头发毛连忙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自以为得了几分真传便目中无人不知天高地厚!” 楚歌的声音如同寒冬腊月的冰棱狠狠刺在楚胜天心上。
“此次若非你轻敌冒进自作聪明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连对手的底细都没摸清就敢带着人马去送死你还有脸在为父面前搬弄是非?” 楚胜天浑身一颤冷汗涔涔而下再也不敢有半分辩解。
他知道父亲看穿了他的心思。
“给本座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养伤!” 楚歌语气森然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至于灰袍……”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幽深的光芒。
“他的事情本座自有计较轮不到你来操心!” “在你伤好之前不准踏出这间房半步否则休怪本座不念父子之情!” 话音落下楚歌不再看地上的楚胜天一眼拂袖转身大步离去。
偏殿的门被重重关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也震得楚胜天心头一颤。
他瘫软在地感受着胸口传来的阵阵剧痛眼中却充满了不甘与怨毒。
“秦泽……战武……还有灰袍!” “我楚胜天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他咬着牙低声嘶吼如同受伤的孤狼。
而此刻他却不知他的一举一动早已落入了某些人的算计之中。
…… 时间飞转转瞬已是三日之后。
秦泽一行快马加鞭距离金城已不足二十里之遥。
残阳如血染红了西天云霞。
已近武朝边境再往前便是金城地界秦泽一直紧绷的心也稍稍放下传令大军就地安营扎寨休整一夜。
军令一下黑虎卫们训练有素很快便立起了座座营帐炊烟袅袅升起。
肃杀的行军队列暂时有了一丝烟火气。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唯有巡逻士卒的甲胄摩擦声偶尔在寂静中响起。
秦泽的营帐位于营地中央戒备森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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