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扫地三百年一键功德成神仙第305章 北冥的哭声是冰在喊师父
北冥的哭声是冰在喊师父。
万里玄冰之上风如刀割雪似铁屑天地间唯有那一道苍白冷芒贯穿苍穹像是自远古刺来的审判之光。
那光不耀目却让人心颤;那声不响亮却直透神魂深处——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攥住了陈凡的五脏六腑缓缓收紧。
他站在南荒火山边缘赤足未动可全身血脉已随那哭声共振。
小灰伏在他肩头麒麟真形剧烈震颤羽翼上的古篆文如活蛇般游走、重组最终凝成一幅残图:冰层之下一座倒悬的青铜祭坛静静沉眠坛心锁着一滴血泪通体晶莹却又泛着幽黑裂痕宛如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
“最后一片……帚魂。
”陈凡喃喃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石磨过。
系统在他识海中浮现金纹闪烁警告如雷贯耳:“第三片帚魂需‘共情之祭’唤醒——非以力夺非以智取唯以同痛。
” 他怔住。
不是靠功法不是靠机缘而是……痛? 风雪忽起卷着灰烬扑向北方。
陈凡闭上眼识海翻涌记忆如潮水倒灌—— 小石头跪在藏经阁前七日断帚残柄紧握掌心十指崩裂血染青砖只为等一个不会回来的人。
他说:“师父我不瞎我能看见你走过的路。
” 夜琉璃沉睡于寒玉棺中唇角微动梦里轻唤:“陈凡……别丢下我。
” 还有他自己在药园外偷偷誊录禁方时颤抖的手;在葬火窟中被烈焰焚身却不肯松口的那一句“我要烧”;在众人讥笑中仍低头捡起那只被踩死的蝼蚁用功德点兑换一线生机…… 他不是最强的修士也不是最善的圣人。
他只是……一次次停下脚步因为有人曾对他伸出手。
因为他也曾被人需要过。
“你欠它的不止一把帚。
”体内归源影低语与北冥哭声共鸣回荡在骨髓深处。
阿芜的身影忽然浮现在他心头。
她以新生莲芽引灵泉入体强行压制南荒火毒脸色惨白如纸却仍执拗地望着北冥方向声音微弱却坚定:“冰里关的不是东西……是‘愿’。
” 她说上古有位补天者立善法而世人不信行仁政而天下嘲之。
最终他自剜双目投身北冥发下大誓:“若世人不愿醒我便永世为哭。
” 那一滴泪是他最后的执念也是最初的初心。
它不属于力量不属于命运只属于那个愿意背负污名、承受误解、孤独前行的人。
陈凡睁开眼眸中星火流转映出万里冰原的孤绝。
律影在他周身翻涌赤金纹路自脚下蔓延如火写天书一笔一划皆含大道之音。
可此刻这力量不再炽烈张扬反而沉敛如渊仿佛在等待一场献祭。
小灰仰首长鸣声音穿透风雪似在呼唤又似在哀悼。
陈凡缓缓抬起手指尖抚过心口那块刚归位的帚魂残片。
温润中带着一丝悸动像是回应又像是催促。
“还没完。
”他再次低语这一次是对着自己说的。
风更大了吹得他残破的衣袍猎猎作响。
他站在南荒与北冥交界的断崖边脚下是万丈深渊头顶是破碎星河。
远处慈航古佛的残影悄然消散只留下一句余音袅袅的叹息: “七器归一之时便是新天命落笔之日。
” 陈凡没有回头。
有些债只能用自己的血肉去偿。
他深吸一口气寒气如针扎入肺腑。
然后缓缓脱去身上那件沾满灰烬与血污的杂役灰袍。
布衣落地如叶归尘。
赤足踏雪一步向前。
冰雪刺骨可他的脚底竟无一丝颤抖。
律影随行缠绕四肢百骸开始无声地割裂——不是伤肉而是剖神。
那些他曾逃避的责任、压抑的愧疚、深埋心底不敢触碰的记忆碎片正被一点点剥离出来在风雪中飘荡如同褪下的旧皮。
但他没有停。
因为北冥的哭声还在继续。
因为那滴泪正在等一个答案。
北冥的冰原上风雪如刀割不开陈凡赤足踏下的每一步。
他脱去灰袍如褪去尘世最后一层遮掩。
寒气刺骨却无法侵入他的血肉——律影早已缠绕四肢百骸如刻印般剖开神魂。
那不是痛而是剥离是将深埋于心的每一丝逃避、每一缕愧疚、每一分懦弱尽数从灵魂中剜出。
前世记忆率先翻涌:写字楼深夜的冷光灯下他蜷在工位上咳出血丝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无人回复。
项目成功那天庆功宴没他的名字。
他倒在楼梯间像一粒被踩碎的蚁连哭都来不及。
黑雾自眉心渗出融入脚下坚冰发出细微的嘶鸣。
今世画面接踵而至——药园外一名杂役少年因误采灵草被执法弟子当场斩首头颅滚落泥沟双目圆睁。
那时的他躲在角落攥紧扫帚柄却终究没有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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