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利的游戏之分戏第97章 金色的囚笼
梅葛楼深处那间曾是“疯王”囚禁贵妇的套房如今成了摄政太后瑟曦·兰尼斯特的金色牢笼。
泰温公爵的命令如山不容置疑。
她被迫搬离了可以俯瞰整个庭院和远处海景的宽敞寝宫迁入了这里。
房间的窗户狭小装着孩童手臂粗细的铁栏阳光只能吝啬地投下几缕斑驳的光柱在冰冷的地面上切割出狭长的、如同牢笼栅栏的影子。
空气中弥漫着石墙渗出的阴冷湿气和旧挂毯散发出的、混合着灰尘与衰败的霉味。
瑟曦站在房间中央一动不动。
她身上依旧穿着象征最高权力的深红色天鹅绒长裙裙摆上用金线绣成的雄狮在昏暗的光线下黯淡无光。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反复地摩挲着裙面上冰冷的金线刺绣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昔日充满傲慢与活力的碧眼此刻空洞地凝视着墙壁上的一块阴影仿佛能穿透石头看到外面她已失去的世界。
每日她的活动范围被严格限制。
除了在特定时间、由泰温指定的、眼神如同石像般的护卫“陪同”下能在梅葛楼内一个仅有两棵枯树和一口石井的天井里短暂透气外她不得离开这栋建筑半步。
所有的访客都必须经过泰温的首肯而迄今为止除了送来冰冷餐食、眼神躲闪的侍女和门口那些如同戴了面具的守卫没有任何人被允许踏入她的房门。
每一次门轴的转动声都会让她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的火花又迅速湮灭在更深的失望和愤怒中。
权力的骤然丧失如同被活生生斩断了四肢。
她再也无法在御前会议上用指尖敲打桌面决定七国命运无法用轻飘飘的一句话让贵族颤抖或狂喜无法感受到臣民敬畏或恐惧的目光。
她像一个被抽空了灵魂的华美躯壳被困在这座名为“传统”和“家族”的金色坟墓里。
但最让她心如刀绞、夜不能寐的是托曼。
她仅存的儿子她唯一的慰藉和未来的筹码被泰温以“国王需要不受干扰的教育”为名强硬地从她身边带走。
她只能偶尔垫着脚扒在冰冷粗糙的石窗沿上透过那可恶的铁栏望出去看到托曼在远处阳光尚好的院子里由派席尔大学士或某个泰温指定的学士陪着学习那些枯燥的律法和历史。
他的小脸苍白眼神怯懦像一只受惊的小鸟。
每当瑟曦不顾太后的威仪拼命挥手用口型呼喊他的名字时他总是飞快地低下头或是被身边警惕的随从迅速带离视线。
泰温甚至不允许他们母子单独见面这种骨肉分离的折磨比任何直接的羞辱更让瑟曦痛苦和愤怒像一把钝刀在她心口反复切割。
她感觉作为母亲的一切连同她的权力和尊严都被那个冷酷的父亲一并剥夺了。
日复一日的囚禁生活将瑟曦内心的恐惧和无力感如同文火慢炖般逐渐熬煮成了粘稠、黑暗的仇恨。
她不再流泪那只会让她觉得自己更可悲。
她开始在房间里像一头被困的母狮般来回踱步高跟鞋敲击在石板上发出清脆而焦躁的回响。
那双碧眼不再空洞而是如同两口深井倒映不出天空只有无尽的、翻涌的怨毒。
她恨提利尔家那些虚伪的玫瑰用甜蜜的毒药害死了她的乔佛里如今又像缩头乌龟一样把烂摊子留给她。
她恨多恩恨那个阴险的“红毒蛇”恨所有马泰尔家族的人。
而父亲泰温·兰尼斯特竟然要将她像一件用来和亲的破旧家具一样送给那个仇人!这念头每次浮现都让她恶心得喉头翻滚胃部痉挛像有毒的荆棘在她五脏六腑里疯狂穿刺。
但她最恨的是她的父亲。
是他!冷酷地夺走了她的一切!权力、自由、儿子……甚至作为兰尼斯特的尊严!他从未把她当作一个女儿更别说一个拥有自己意志的人。
在他眼中她永远只是一枚棋子一枚可以在必要时随意牺牲、用来巩固联盟的棋子。
他维护的从来不是她而是“兰尼斯特”这个姓氏的荣耀而这荣耀如今要用她的血肉和尊严去献祭。
“为了家族……”瑟曦猛地停下脚步双手紧紧抓住冰冷的窗栏指甲刮擦着铁锈发出刺耳的声音。
她低声咆哮着声音因压抑而颤抖“他总是说为了家族!可他毁了这个家族!他毁了我!他毁了乔佛里!现在还要毁掉托曼!” 她回想起乔佛里惨死时的情景那紫色的面孔那窒息的痛苦……然后又想到托曼那苍白怯懦的小脸被泰温掌控在手中将来也许会变成另一个乔佛里或者更糟。
恐惧和仇恨如同两条毒蛇在她心中交缠、撕咬最终凝聚成一个疯狂而坚定的念头清晰得如同冰锥刺入脑海: 他必须死。
泰温·兰尼斯特必须死。
只有他死了托曼才能真正属于她王权才能回到她手中。
只有他死了她才能摆脱嫁给奥柏伦的命运才能向所有羞辱她的人复仇! 然而如何做到?她现在是笼中鸟身边都是泰温的眼线。
她焦躁地啃咬着自己拇指的指甲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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