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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魂第237章 樊崇与他的朱眉铁律

赤眉燎原:樊崇与他的朱眉铁律 天凤五年(公元18年)·秋 琅琊郡莒县(今山东莒县) 天空是铅灰色的沉甸甸地压在龟裂的大地上透不出一丝活气。

风卷着尘土和黄叶打着旋儿在死寂的村庄里乱窜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莒县周遭原本应是鲁地富庶的粮仓此刻却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扼住了咽喉。

土地干渴得张开了纵横交错、深不见底的裂口像一张张无声呐喊的嘴。

稀稀拉拉的枯黄庄稼杆子歪斜在田里穗子里瘪得找不出一粒像样的谷子。

空气里弥漫着尘土味、腐败的植物气味还有一种更令人心悸的、若有若无的甜腥气——那是绝望的味道。

官道两旁散落着一些蜷缩的黑影。

那是刚从更北边逃过来的流民个个瘦得像裹着层皮的骷髅架子眼窝深陷目光呆滞。

他们或是靠在枯树下等死或是机械地用手刨着坚硬如铁的泥土试图挖出一点草根、树皮、甚至传说中能吃的“观音土”。

几个同样瘦骨嶙峋的孩子围着一具小小的尸体那尸体早已僵硬发黑几只绿豆蝇嗡嗡地盘旋着。

1. 血染莒水:一粒粟米引发的滔天浪 樊崇家的那扇破门板被风吹得哐当作响像是在为这户人家唱着最后的哀歌。

屋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霉味和绝望。

樊崇这个不到三十岁、本该是家中顶梁柱的汉子靠在冰冷的土炕沿上如同一尊被抽干了力气的石像。

他个头不算特别高大但骨架粗壮手臂上虬结的肌肉显示出常年劳作的痕迹只是此刻那肌肉也显得有些松垮。

他布满厚茧、裂着口子的大手里死死攥着一小把刚剥出来的粟米粒——那是他翻遍了家里所有角落从最后一个破瓦罐的缝隙里抠出来的总共不到二十粒。

这点米粒还不够塞牙缝却是全家最后的希望。

炕上他那不到六岁的小儿子栓子小小的身子裹在一床看不出颜色的破棉絮里已经烧得浑身滚烫脸颊是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干裂起泡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微弱喘息。

樊崇的妻子刘氏一个同样憔悴不堪的妇人跪坐在炕沿用一块破布蘸着浑浊的凉水不停地擦拭着儿子的额头、手心脚心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滚落砸在儿子滚烫的脸颊和冰冷的炕席上。

她不敢哭出声怕惊扰了孩子最后一点气息。

“当家的……不能再拖了……栓子……栓子快不行了……”刘氏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无尽的哀求和恐惧。

樊崇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狠狠攥住揉搓得血肉模糊!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太大带倒了墙边一把破锄头“哐当”一声刺耳的响动。

他死死咬着牙腮帮子上的肌肉突突直跳像是要把牙咬碎!那双原本透着耿直和莽撞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火焰!不是对老天爷是对村口那座高墙上飘着旗帜、粮仓里堆积如山的官仓!是对那些敲骨吸髓、不顾他们死活的胥吏! 就在这时门板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寒风裹挟着尘土猛地灌了进来。

几个穿着半旧不新皂衣的胥吏闯了进来为首的正是本地的税吏头子人称“钱阎王”的钱老六。

这家伙生得獐头鼠目嘴角总是挂着一丝刻薄的笑。

“樊崇!耳朵塞驴毛了?爷在外面喊了八百遍了!”钱老六一脚踢翻了门口一个空陶罐罐子摔得粉碎。

他叉着腰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樊崇脸上:“去年的‘赈灾贷’还没还干净呢!今年上头新派的‘剿匪捐’一家三百钱!麻溜拿出来!别磨蹭爷没工夫跟你耗!” 樊崇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受伤的野兽死死盯着钱老六:“钱爷!您睁眼看看!看看这屋子!看看我儿子!人都快饿死病死了!地里连颗老鼠屎都抠不出来!哪来的钱?!哪来的粮?!” “放屁!”钱老六三角眼一翻脸上的横肉抖动着“少跟爷哭穷!饿死?饿死也得先把朝廷的捐税交了!这是规矩!懂不懂?!”他绿豆眼在屋里骨碌一转看到了炕上气息奄奄的栓子又瞥见刘氏身边那个小小的、缝着补丁的粗布包袱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算计“没钱?没钱是吧?行!把你家这娘们顶了!正好城里‘翠云楼’缺个浆洗的婆子!签个死契爷替你把今年的捐抵了!”他一挥手身后两个歪戴帽子的帮闲舔着脸皮就朝刘氏逼了过去。

“谁敢动我婆娘!”樊崇喉咙里爆发出一声炸雷般的咆哮!长久积压的怒火、绝望、屈辱如同火山熔岩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他一个箭步冲到墙角抄起那柄锄头!碗口粗的木柄被他蒲扇般的大手攥得咯吱作响!他像一座爆发的火山挡在惊恐的妻子身前锄头锋利的铁刃直指钱老六! “哎哟呵!反了!反了天了!樊崇!你敢抗税?还敢抄家伙?!”钱老六又惊又怒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把雪亮的短刀“弟兄们!给我拿下这刁民!死活不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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